李恬虽然没探明堂屋到底说了啥,可梁氏这态度还是告诉她,才刚在堂屋肯定说的还是这边的事儿。
李恬心头之前挂着三件大事。院子、田地和自已姐弟五个的前程。
眼下前两宗已经了了,那么才刚说的就肯定是最后一个了。而姐弟五个中,她又排在最前头,指定是在说她的事儿没跑了。
可是才刚她看得真真的,李老三根本没进堂屋,他肯定不知情。二姑李月莲倒是在堂屋,要是去问她,估摸着也能问出点啥,就是她缩在堂屋里,李恬一时也抓摸不到人。
想了想,这事儿只有请三爷爷出马。
于是吃过午饭后,她脚一抬去了三爷爷家,先拿了上午的事儿做话头,把李老二的一言一行,从头到尾细细给老两口说了一遍儿,彻底给老两口解了惑后,这才把自己的托请和三爷爷说了。
李恬三爷爷再没有想到,丧事那一宗李老二办的已是满身的筛子眼,四处漏风了,他还不知道收敛!再一听老宅那头又不知道在打李恬姐弟几个的什么主意,忙大包大揽地应承下来,抬脚到了李家老宅。
可是钱氏只所以撺掇梁氏出头,老李头只所以一再确认梁氏是不是非得这么做,那是都明知道这事说出去太招人闲话!叫街坊知道了,那是要骂的。
正因为深知这个,而且老李头也没拿定主意,就算是亲兄弟,他也不肯透半个字儿。
李恬三爷爷又不能揪着他这老哥哥的胡子逼着他说,旁敲侧击探了半天,最终却是个无功而返。
老爷子深感挫败,李恬心里头却是一松。老李头嘴这样严,那就说明这件事最起码眼下还没个定论,要不然他咋着也得和亲兄弟透个一半句,哪怕不是为了告知,也得先探探外人的态度啊。
只要没做定,那就是还有转机,只要有转机,倒也不用太着急。
于是她这头一边忙着修屋顶张罗着搬家的事儿,一边瞪大眼睛竖直耳朵留意着二姑李月莲的动静。奈何她之前释放出的好意善意,好似是李恬做梦似的,这一回,一连几天都不见她出屋,就更别提会给个像样的暗示了。
李恬抓不到人,又不能冲到老宅去找她,只好把主意力又转到自家这边的事上。
她这头不关注了,老宅那头却动了起来。
准确地说,自打那天过后,李老四夫妻俩就没闲着!走了个梁氏也没啥紧要的,反正她这个马前卒已经把这件事在老李头跟前挑明了,将来这事做成,传到外头,也是她顶缸。有了个最坏的人在前头顶着,倒也不显得他们这些帮着张罗的多么坏心眼了。
梁氏走后的第二天,李老四两口子就按奈不住,借口走亲去了镇上。把这事儿和钱氏的哥嫂一说,钱氏她哥哥倒还罢了,见天在男人堆里打混,男人们嘛,多是关注生意正事儿,要不然就是吃喝玩乐,只有缺心眼缺得没边儿的,才会说不上两三句话就揪着人家的儿子不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