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兼职过这个？还做过什么？”裴少游忍不住挑眉，现在大学生还有这种兼职的吗？
“唔。”温徽凝神盯着闭着眼睛的裴少游看了一会儿，思索片刻，说，“最开始是在学校里当图书管理员来着，然后就去饭馆外面当服务生。”
裴少游闭着眼睛认真听着，偶尔抬眼望向车前窗，看一下堵车的情况，但是今天的情况好像不是很乐观。
“后来做的事情就杂了，什么疗养院陪老人，各种义工，酒吧驻唱，网管，模特……”
温徽似乎还在那里想着自己做过的兼职，卡壳了会儿之后，总还能从嘴里蹦出那么几个字眼。裴少游忽然想起来，温徽是在小时候就被人丢弃了，他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自己赚的。
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摸索出来，一点一点打工攒下来的钱。一般家庭的人是养不起学艺术的，先不说学艺术的画画材料就要花上不少钱，就凭那比正常大学贵上几倍的学费，就让常人望而却步。
可想而知，温徽他只有自己一个人，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“那你打工的钱够用吗？”裴少游突然出口，打断了温徽的苦思冥想。
“助教……嗯？够用啊。”温徽随口答道。
裴少游没有说话，温徽就以为是他累了，就不再打扰他，让他好好休息，自己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。
“在遇见我之前就一直这样打零工吗？”裴少游忽然开口。
“……嗯。”温徽乖巧地答道。
“那你钱够用的话，为什么要来找我？”裴少游睁开眼，直接看进了温徽的眼睛里。
温徽没有说话，裴少游心下却已经了然了。
裴少游看温徽不想说，也就不再问，反正他有一百种方式知道，话头一转，“你还做过驻唱？”
温徽一愣，随后就点点头，这个话题转的有点快，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，裴少游得到了温徽的回答之后，就闭上眼睛，不再说话了。
直到道路通畅了，裴少游才睁开眼睛，把车子挂上档开回家。
两人匆匆吃完了饭之后，裴少游建议看电影，温徽答应了，于是两个大男人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“对了，你明天有事吗？”裴少游伸手抓了一把薯片，直接往自己的嘴里塞。
温徽看着裴少游的侧脸，觉得这样的裴少游多了点温情，少了点凌冽。
“本来想去文体店里去看看有没有进一些什么好玩的东西的，但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，可以改天再去。”
温徽收回视线，看向了大寸显示屏，上面的绿巨人正在把上一秒还叫着“愚蠢的人类，蝼蚁”的洛基抓着脚踝猛地拍向地板，身边的裴少游忍不住笑，抖得沙发都开始颤啊颤。
“那就先去文体店，顺便看看给周峰买点东西。”裴少游看着电影，但是却没有忘了自己的使命。
“周老师？”温徽皱眉看向裴少游，“哥，你找周老师有事吗？”
裴少游眼尾扫温徽一眼，略带鄙视，“你不知道你周老师挂了多少头衔吗？拉拢拉拢总是好的。”
周峰是华国画家协会会长，温湖知道，但是他没有想到过这一点。